北大六院精神科,住满减肥过度的女孩

2025-01-06 16:10:01

文丨塔西卡

来源|视觉志

又到一年减肥热季。
一进入夏天,社交媒体上便出现越来越多晒身材、晒食谱、推荐减肥产品的内容。
减肥博主的评论区里,每天一次的体重打卡一呼百应。
“一定要瘦到一百斤以下!”“这个月暴瘦20斤!”人们高喊着自己的减肥目标,热络地涌入这场夏季独有的集体拉练,开启每年一度的食欲驯服之旅。
16+8、过午不食、只吃苹果、液断、断碳、生酮......改造饮食的减肥法更是层出不穷。
自我-身体-食物,宛如虐恋的三角关系,在严格的减肥计划里愈发扭曲变形。
但也有这样一群人,与积极饮食改造的减肥人士正相反,她们在试图重建自己与食物的关系。
她们是进食障碍患者。
进食障碍(Eating Disorder,简称ED)是一种精神疾病,是神经性厌食、神经性贪食、暴食障碍等一系列疾病的总称。
在精神类疾病中,神经性厌食症是致死率最高的一种。
为了回归正常生活,她们开始这场旷日持久的拉锯战,从头学习如何好好吃饭,如何对待自己的身体。
甜,是一个经历过进食障碍的女孩。
解析自己进食障碍的成因,犹如掉入一条记忆的河流。
她想起小时候爸爸出轨、父母离异,妈妈患了间歇性失忆症,自己差点住进福利院......混乱的家庭关系,兵荒马乱的童年,使得她的成长过程中毫无安全感可言。
食物,成了她慰藉自己的方式。
12岁时,甜的体重已经到了140斤,周围有人用“死猪”来称呼她,无端的恶意连绵不绝。
“因为当时我跟很多人都相处不来,就喜欢把压力用食物去解决,所以就胖得特别严重。
然后别人越笑话我我压力就越大,越大就吃得越猛,然后就越胖,变成一种恶性循环。
高中时期的甜 高中时期,从早上8点到晚上11点持续不停的课业,繁重到填满她的生活。
她能感觉到身边人鄙夷的眼神,去到餐厅,服务员上下打量的眼光里都好像在说:“你都这么胖了,你少吃点吧”,但她无暇顾及。
“198斤以后,我就没敢再上秤了。
”甜对体重数字最后的印象是198斤,之后再称时她问妈妈自己是轻了还是重了。
妈妈含糊着不告诉她,她就知道,自己肯定超过两百斤了。
上大学时,甜从北京去了厦门,这里的女孩普遍更苗条,甜越发对身材自卑起来。
那时她投了6个社团,到了面试环节,所有社团的负责人都用同一个理由拒绝了她:“你的身材这方面不太行,进来以后对社团的面貌影响不好。
”种种挫败累积,让她下定决心开始减肥。
“那个时候就觉得,要么瘦,要么死。
图源:《骨瘦如柴》 甜的减肥过程是循序渐进的,一开始只在正常饮食的基础上减掉一点分量。
后来慢慢的,她发现不吃,体重掉得更快。
“所有的食物在我眼前变得只剩下热量,我无法接受任何粗粮以外的主食,白水煮一切。
”最严重的时候,十个小的圣女果,就是她一天的饭量。
她给自己安排了一系列任务,每天睁眼就去健身房。
在高强度的自我透支中,甜逐渐感到一种上瘾的快感,仿佛脑子里会分泌多巴胺,催促着她要更瘦、更瘦。
因过度减肥而暴瘦的甜 她从最初的两百斤,一路瘦到一百斤出头,减掉了半个自己。
这样的数据如果发在网上大概率会变成爆款,成为减肥人士追捧的对象。
但甜发现,自己的身体好像有点失控了。
“那个时候身体已经有不好的反应,体重飞速下降,头发也一直在掉。
当时还很厌世,觉得人生特别无趣。
过瘦的身体 假期回家,妈妈看到女儿瘦这么多,吓了一跳,人就好像气球被抽了气一样。
妈妈劝阻她不能这么猛烈地减肥,被她搪塞回去。
这样减肥两年后,甜的月经出走,还出现各种营养不良的症状。
她的最低体重只有58斤,血压40,心跳39。
最终,她被送到了北大六院的病房。
从废墟一般的身体系统上重建饮食习惯,并不容易。
国外曾经有个厌食症女孩分享自己恢复期的进食视频,母亲为她准备的丰富美食,她必须强迫着自己含着泪咽下。

图源:@Sweet甜

那厢“维持生命体征餐”爆火,靠一杯奶茶和两颗鸡蛋度过一天的人生,成为减肥人士新的精神寄托。

图源:@善美说

感知它、倾听它、接受它。
它的存在本身,远比美有意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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