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考3年后,“土猪”少年怂了:活着挺好,死了也没事…

2024-12-06 16:10:01
01
“我就是一只来自乡下的土猪,也要立志去拱了大城市里的白菜。
三年前的这句话,让张锡峰身陷舆论漩涡。
但一些人选择性忽略了,那十分钟演讲里其他掷地有声的句子:“我们拼了命地学,没日没夜地和时间竞赛。
我们早上醒来的第一件事,就是大声喊出自己的理想。
”“你见过衡中高三凌晨五点半时的样子吗?你以为我们每天天不亮就奔向操场,一边奔跑一边呼喊是为了什么?是假装吗?是作秀吗?我们是为了改变命运啊!”“我们不是高考机器,我们只是一群穷人家的孩子,想要成为父母的骄傲!想让爱的人都能更精彩地活下去。
”他们只记得“土猪拱白菜”的言论,指责张同学功利,说他表情狰狞扭曲,不尊重女性。
可他所说的“白菜”,不过是大城市的世面、资源和他没见过的新事物。
一个17岁的出身农村的少年,揣着大鹏一日同风起,扶摇直上九千里的梦,有什么可被耻笑的呢?高三那一年,他扔了半条命进去。
好在,那些舆论,未影响他分毫。
他以全省第228名,674分的高分,被浙大计算机系录取后,逐渐淡出公众视野。
三年后的高考季,今日头条系列策划《当我们谈论高考时》联合凤凰WEEKLY,对话张锡锋。
当时意气风发的少年,有了太多改变。

回顾当年,张锡锋依旧沉重,那时候他认为高考是他唯一的改命的机会。
如今从小村镇跳到了大都市,他觉得命改了,但不多。
听别人说学计算机赚钱,就一股劲报了,却发现学得又累又痛苦。
“你知道卡皮巴拉吗?它是水豚,一种动物,性格非常温顺,活着挺好,死了也没事的那种,跟我现在的状态差不多。
”“我不想码代码,一坐就坐一天,什么也干不了。
”“我很难快乐,感觉什么也没做,又特别累。
完全躺平的状态,跟当初在舞台上激情四射的少年判若两人。
整个人散发着迷茫和悲观。
视频一出,嘲讽再次蜂拥而至。
有人嘲笑他没拱上白菜,有人落井下石,让他穿土猪服装直播吃白菜,赚一波流量。
但说真的,从头到尾我都不想嘲笑他。
我在他身上,看到了很多普通人家的小孩十年寒窗的影子。
包括曾经的我自己。

02

张锡锋说,他是农民的孩子。
乡下教育资源匮乏,两间屋子,三个年级。
语文老师客串英语老师,上午听了几遍录音,下午就来上课,遇到不会读的单词,还要向学生请教发音。
于是,张锡锋离开了家,到了城里读书。
但现实不如他预想的那般美好,新学期报到,他带着乡音的自我介绍,惹得全班哄堂大笑。
他因体育课分不清自家球门和对手球门,被所有队友指责而内疚;因比不上城里孩子的眼界、知识储备、家庭背景而羞愧;因对未来的无力、庸碌而感到恐惧。
可他走了出来,他想和城里孩子一样,有眼界,有格局,有能力去看北中国的雪,南中国的风。
他不甘平淡,奋起直追。
他曾把自己向往的大学、热爱的城市拍成照片贴在课桌上,每当精疲力竭时,都要看一下它,然后质问自己:
“就这样啦?你就这点东西?你真的真的到了不能坚持的地步了吗?”
面对梦想,他只有付出时间,赌上尊严,拿出全部。
别人打游戏,他在学习。
别人睡懒觉,他在学习。
我不想嘲笑他,他是曾经的我。
在离开家乡上学之前,我一直以为,所有人的家都是木门木窗的小破院,大家都穿同样的的确良,吃馒头就着辣椒酱。
课桌是坑坑洼洼的烂木头,偶尔袖口会被凸起的钉子划破。
语文老师的普通话讲得费劲巴拉,至于英语,我的小学没有这门课。
到了初中,多数同学和我差不多。
父母是在地里刨食的农民,我们穿着哥哥姐姐们淘汰下来的不合身的旧衣服,但有一部分同学和我们不一样。
他们穿着精致的短袖衫,有印着动画片人物的铅笔盒,男孩子穿着对勾的耐克,女孩子的袜子边镶了一圈蕾丝。
那时候,我开始知道,人和人之间,有一道鸿沟。
升到高中,这道鸿沟越来越明显。
老师的教导让我明白,高考是让我离开黄土,奔向大城市的唯一途径。
那时候的我,是另一个张锡锋。
我承认,那句“土猪拱白菜”的形容不太恰当,但这不是攻击一个奋发图强的少年的理由。
试问,谁人的17岁不曾意气风发?哪一个小镇孩子不想走出去,去见识外面的世界,而非守着脚下的方寸之地?就像张同学说的,没有人在年少时想成为一个普通人。
记得北大姚洋教授曾说,建议年轻人不要躺平继续卷。
这句话在当时被人掐头去尾曲解,指责他对年轻人太苛刻。
姚教授的本意是说,努力生活的过程中,把心态放平和,把自己的家庭生活安排好。
因为绝大多数人都还做不到财务自由,都多多少少背负着生活压力,你一躺平,很快就会掉队。
有人可能会说,我不卷了,我回老家躺平,省钱,压力小,幸福感更高。
但我说句老实话,家强留乡里,家贫走远方。
不是每个人都有条件可以回家啃老躺平,没条件回家靠父母家人生活、家里条件很差、父母不仅不能提供支持反而需要马上反哺的年轻人,就只能硬着头皮去外出打拼。
去大城市,才能有一些机会和资源。
所以我们要走出去,顺境也好,逆境也罢。
人生,本就是一场与种种困难无休无尽的斗争,一场敌众我寡的斗争。
只是高考改命,放在现在,已经不太实际。
今日头条对话香港中文大学(深圳)校长学勤讲座教授郑永年时,他说得很实在:“那时候农民离开农村都很难,只是为了能走出去,努力地读书学习。
以前卷是和自己卷,为了改变自己的命运,没有很大的竞争意识。
现在的人是跟别人卷,竞争已成为常态。
”但高考,仍然是那张通向良好的高等教育资源的门票。

从小镇青年,到浙大名门学子,张同学为自己挣得了这张门票。
要知道,浙大计算机系,全国排名第三。
他毕业后的人生肯定大不一样。
我们这些被生活捶得不再奢望变化,不再生猛的中年人,没有必要抓着一个少年不经意间的一句瑕疵大做文章。
不是所有人都有他这样,剥下一身锈的勇气。

03

这两天高考陆续出分,看到那些查分的视频,隔着屏幕都能感受每个家庭的紧张。
就连网上爆火的迈巴赫少爷一家,也会因为孩子的700分而激动得热泪盈眶,在网上报喜。
所以你看,高考的公平,就在于抹去一切家世和背景的加持。
所有人都站上了同一起跑线。
目前的高考制度,是有些弊病。
人们喊着“教育要人性化,要发展人的个性”,可嘴上说得容易,实现起来太难了。
真搞素质教育,考试就变成了考特长。
特长,是用钱砸出来的,那是有钱人的游戏。
普通人家更卷不过。
所以高考,仍旧是一条最经济实惠,最稳妥有效的成才路径。
这就再说回张锡锋的那句“土猪拱白菜”。
咱们普通人心知肚明,一分压千人,谁也不甘心垫底。
这样的社会背景下,小镇的孩子自知没有城市孩子的眼界,格局,素养和知识储备,他们只能夜以继日不断刷题,不断磨砺自己。
我们走着比别人更难走的路,却还要被嘲是“做题机器”。
这点,挺让人难受的。
我们不是只擅长做题。
而是成长环境让我们只有“应试”“做题”这么一个单一的赛道。
闯过这条赛道,人会在更大的世界里学习和成长。
所以张锡锋才会说,哪怕重来,他依旧会选择拼命,重走这条被人诟病的辛苦路。
我们走出村子,走出原来的生活以后,更加确认,是过往的经历给了自己现在的生活。
高考不止让我们看到另外一种生活,还让我们重新去肯定自己原来生活的一些价值。
就像张锡锋在《当我们谈论高考时》最后说的:
“每个人,每个年龄段都有自己的浪浪山,不好翻。
现在看来,每一条路都能走,并且走得很精彩。
曾经以为的决定命运的关键点,如今成了漫长人生中的一小步。
少年的心境已经蜕变。
反倒这时,过去那些嘲讽,变成了夸奖。
因为大家已经意识到,人生机会,不只有高考。
《当我们谈论高考时》对话北京大学原校长周其凤,一语惊醒梦中人。
很多父母“鸡娃”把自己搞得很苦,很多孩子为了高考刷题,也很苦。
这些也许有暂时的好处,但未来成功的关键,更在于怎样做人。
很多孩子和张锡锋一样,面临着就业压力,不知道该不该脱下孔乙己的长衫,放低自己的要求。
他说,《淮南子》里有一句话,“遍知万物,而不知人道,不可谓智”。
遍知万物、天文地理,但不懂得“做人之道”和“待人之道”,成就大时自傲,失败了就消极沉沦,这些都是不对的。
我们要把人当人,尊重自己,也尊重别人。
想要幸福感强一点,可以多看重“贡献”,当你能从工作中获得更多成就感,就会发现人生的价值所在。
理想要有,但不要太理想化,太理想化会遇到很多困难,因为社会上所有的挑战都是突然袭击,那是很全面的挑战,太过理想化的你可能就会措手不及。
曾经的少年,终于赢得了属于他的掌声。
虽然现实困境依然存在,但他也在认真琢磨自己的定位和梦想,并走上为之奋斗的旅途。
立足当下,回望来路,虽然辛苦,甘之如饴。
年年蝉声起,岁岁风荷举。
这个夏天,属于所有奋斗的孩子,属于每个追梦的勇者。
各地分数已出,接下来是重要的填志愿阶段。
今日头条做了一个大型的、完整的高考策划,跨界联动了数十位院士帮助孩子挑选专业。
但请记得,一场高考不会决定你的未来,跨过坎坷,皆为坦途,步履不停,终将抵达。
就像头条网友评论张锡锋时说的:
“他是一个普通而具体的人,像我们每个人一样。
当我们不再像高中那样热烈地讨论大学会有多么精彩,不再谈论宏大抽象的定义,而是面对具体的事务,平常的生活,我们才开始了解到大学的真相。
高中已去,今天把握在我们自己手里,每条路都能走得很出彩,问题是我们怎么发现自己的路,怎么去理解自己的小小快乐。
世界灿烂盛大,祝你我都成为珍贵的普通人。
走上新的征程,遇上更辽阔的自己。
而后,拥有丰富而灿烂的人生。
-END-大家好,我是王耳朵,上不知天文,下不知地理,中间略懂点人生歪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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